第(2/3)页 “别说重金,就算是白送,恐怕都没人愿意多看一眼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沉了下去。 带着浓浓的落寞,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挫败:“更何况,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画师。” 这话一出,李景隆却没有半分惊讶。 他看着卫星河颓然的模样,想起了这人昔日的荣光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唏嘘。 他面色依旧平静,眼神里满是真诚,缓缓开口:“可翰墨斋的掌柜说,你是名家画师。” “名家?”卫星河惨然一笑,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。 像是一把钝刀,一下下割着人心。 “他又在骗你!” “一个连画笔都握不住的瞎子,算什么名家?” “他不过是看你出手阔绰,把你当成冤大头罢了!” “不。” 李景隆却摇了摇头,语气无比认真。 一字一句都透着恳切:“至少那幅《归灵行轿图》,于我而言,是无价之宝。” 他望着卫星河,目光澄澈而坚定:“我能看得出来,你画那幅画的时候,一定用尽了毕生的灵感和心血。” “那画里的山,那画里的轿,还有那画里藏着的意气,绝非寻常庸手能及。” 这句话,像是一颗石子,投进了卫星河沉寂已久的心湖。 他的眉宇之间,猛地闪过一抹剧烈的挣扎。 空洞的眼睛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复苏。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,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 最终只是将脸别向一旁,避开了李景隆的目光。 良久,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,再次开口。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像是在刻意掩饰自己此刻翻涌的心境。 “说吧,你到底想问什么?关于那幅画的事。” 李景隆松了口气,因为他知道,卫星河终于松口了。 他深吸一口气,将压在心底的疑问,一字一句地问了出来。 目光紧紧锁着卫星河的脸,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:“我想知道,当年你画那幅画的时候...” “可曾看清了轿中的人,还有那个身背药箱的老者?” “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的样子?” 这是他此行的关键,是他不惜连夜赶来枕溪村的根本原因。 卫星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手指在拐杖上越攥越紧,指节都泛出了青白。 他似乎在努力回想,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碎片,在一点点拼凑。 过了许久,他才缓缓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几分迟疑:“太久了...都过去八年了...” “他们的样子,我早就记不清了。” “我当时只是远远地看着,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人。”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。 “只知道那轿中人的身份,定是非同小可。” “他身上穿的衣裳,绣着的纹路,依稀和我从前见过的画本里的龙袍,有几分相似...” “至于那个背药箱的老者...”卫星河顿了顿,继续说道。 “好像是归灵山里隐居的一位散医,我只见过那么一次,没人知道他的来历。” 他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:“当时离得实在太远了。” “就算我能记得,恐怕也没法准确形容他们的样貌。” 第(2/3)页